谢青山这是老成持重的话,是他觉得自己身为长辈该提点几个晚辈,就没跟他们客气。
李昌平听了老丈人这番话,满面通红。
因为是自家亲家,李昌平是认真干活的,可架不住他二哥一直偷懒,他大哥也说是自家亲戚,不能嫌他们干的少。这下被人捅在面儿上说出来,他登时像脱光了推到人群中一般,羞的不知如何是好。
“是哩!是哩!咱们来得晚,没弄懂章程,这几天俺们一定好好干,保准在完工前挖好了!”李昌平听到谢青山的话,脸色有一瞬间的凝滞,但他很快就笑呵呵的应道。
他的理由有点扯淡,挖地屋有啥章程,有跟他们一起晚来的工人,人家照样活计干的利落。他们不过是一个别有心思,一个懒,只有一个真心干活,可惜独木难支。
谢萱想到昨日查出来的结果,就笑着敲打道:“大伯、二伯,相必爷爷让你们过来另有任务哩,要不咱们干活咋恁敷衍?不过要我说,你们只管随便去看,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儿,要能学的去,也算你们本事哩!”
李昌和李昌伟听了此话,脸上变颜变色的,也不知如何回话。
还是李昌和圆滑,笑着打哈哈了几句,就忙不迭的领着李昌伟李昌平走了。
等李家兄弟走远了,脸上也变了颜色的谢青山问谢萱:“他们三个果真来咱庄子上,是来偷种菜法子的?”
谢萱就笑道:“我这是敲打他们呢!不管他们有没有这个心,敲打他们一下又没啥坏处!”
谢青山就叹了口气。
谢萱问:“姥爷,你叹啥气?他们兄弟三个在庄子上表现不好?”
谢萱对那跟个陌生人一样的爹实在喊不出来,更嫌他窝囊没担当,口头上都不想称他一声爹。
谢青山心里正藏着事儿,也没注意到谢萱的用词,就说道:我原本看他们三个当初口口声声非要来庄子上帮工,还以为他们懂事了,想和咱家和好,谁知竟不是这么回事儿!
你爹还好,干活实在,肯下力气。你大伯成天笑的跟面团一样,跟谁都能说上两句话,就是干活不实在。你二伯干脆就是偷懒耍奸,前段儿时间还跟我说要当监工,帮我看着别人偷懒,我看他自己不偷懒就是好的!我拒了他,他还不高兴,说我不顾亲家情面,把亲戚当牲口使……“
说道此处,谢青山气的跺脚,声儿也不觉大了:“我把他当牲口使?我稀罕他给我来帮工?他非要过来,我给他脸面让他们来,居然说我把亲戚当牲口使!
秋娘女婿兄弟俩不是我女婿?不但干的比别人多,还处处给我操着心!你大妗仨兄弟不是咱家亲戚?人家干活也是下了死力气的!谁都没他要求多!一会儿嫌咱给的饭没油水,一会儿嫌睡地上凉了身子,难道他来咱家帮一回工,还得咱家把他当皇帝一般,每日好酒好肉供着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