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问问的。”说完,我强压着慌乱,撒开两腿就大步往前跑,我觉得我要是再呆下去,苏洛寒指不定还要说些什么我超级不爱听的话。
真要是这样,我会疯掉的!
可是跑到半途,我蓦的发现了一个问题。
龙千野并没有跟上来。乍一回头,后边全是一副兵荒马乱的景象!
只见苏洛寒整个身体突然向后仰起,不对!不是仰起,远远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被折断了一样!竟然一手拔除胸膛的肋骨,把被龙千野打的弯曲至极的身体又渐渐给掰回来。我在原地已经惊的说不出话!
苏洛寒拿着他手中看上去极为尖锐的肋骨猛的朝龙千野掷去的那一刹那,我有种从未有过的惊慌,心痛,这些感官齐齐聚集在一起慢慢涌上我的心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
是跑还是留?
只眨眼间的功夫,苏洛寒投掷出去的那根肋骨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被龙千野大手一挥,直直朝苏洛寒折了回去。
苏洛寒好似一下被定在那儿,在我看来,无异于等死。因为我虽然没见过龙千野打过架,可现在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他有多暴怒,几乎卯足了劲儿,周身燃起了一圈火红的光芒,飞身朝苏洛寒扑去。
不行了,我不想再看下去了!
因为我为自己这一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感到可耻。
苏洛寒,一个在我潦倒穷途末路的时候,给我提供了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在此之前我们非亲非故。即便他在我住进他的房子之后,有许多近乎无理的要求和脾气古怪到处处跟我苛刻到底,可他似乎从来没对我做过坏事,也从来没对我起过什么坏心,真的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
这样的恩情,虽然无以言说,我却一直铭记在心。真的打心底里感激苏洛寒。
可是,现在他逐渐处于劣势我竟然会为那个曾三番五次欺我辱我的妖孽男龙千野感到莫名担心和焦灼。
为什么?
难道我喜欢上了龙千野吗?想到这一点,我如遭雷击,一下愣住了,甚至心跳都漏了半拍。
越走,我的脚步越沉重,心脏跳的越来越快。脑子里全是龙千野嗜血的面孔!不断的刺激着我紧绷的神经!
回家的途中,天上的月亮穿过微云,越升越高,显得格外诡异。
没多久,月亮被突然一下涌来的黑云遮盖,看不见一点星辰的痕迹。
与此同时,四周更是弥漫着飘忽不定的雾气,我住的小巷路径本就狭窄,弯弯曲曲的。又是东城极为荒远偏僻的地段,这一来周围静谧的有些让人不安。
宁静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惧中。
不多时,我总能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我,可当我回头看却是漆黑一片。
树顶摇晃着,发出一阵阵沙沙声,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同寻常,那么沉重且狰狞。
这感觉,总好像有一只看不见摸不着的手从身后向我的头顶伸来!
我摒住呼吸,低着头紧赶慢赶的恨不得一下飞回去。一进屋,就条件反射的用一只腿关门,一只手开灯,所有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仅仅只用了三秒。
我知道,人总是要去习惯那些不习惯的习惯,可是只要我感觉到了这种令人心悸的鬼魅的喘息,我总会像今天这样第一个反应就是,跑!然后就是想到两个字,回家。
好不容易平复下忐忑不安的内心,我却禁不住想着,他们到底最后谁赢了?
龙千野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还有苏洛寒……
想到这里,我实在不敢继续往深处想了,此刻,唯有酒精才能够麻醉我的心脏,只有喝到浑身发凉才能让我不去想那些细思极恐的事情。
“心心姐?”
正找着酒,门外响起了豆苗的声音。
我这才回过神来。找酒,甚至于依赖酒精这个东西,其实是在刚来东城之时养成的。自打进了异乡街,有了自己的魂渊馆,有豆苗,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想要用酒精狠狠的麻痹自己的心态了。
今天我很反常。
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清,就是很慌,要问我具体的慌什么,为什么慌,我只能是慌上加慌。我唯一知道的是,这感觉似乎在我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对龙千野产生了那种感觉之后,变得格外强盛。
“心心姐?开门,是我,是豆苗苗啊~”
我兀自冷静下来,扭开门,豆苗一下子朝我扑来,“心心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在堂屋等了你整整一天都没见你从那里出来,刚刚一听到动静我以为是有外人闯入,没想到追上来却看到心心姐你的身影,告诉苗,今天去魂愿阁是不是阁主跟你说什么了?”
豆苗肉乎乎的手掌,像是在安慰着拍打一个惊慌的孩子一样一下一下拍打在我的背上。很轻,很柔,那一瞬间,蓄积已久的眼泪蓦的从我眼睛里夺眶而出,我忍不住,也不想忍了。
就想放肆的大哭一场。
我以为我会在傍晚之前回家,方言却找上门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