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出了魂愿阁我就能顺利回到魂渊馆,半路却撞见了久违的苏洛寒。
我以为我和他只是说上几句话就能各自相安无事的离开,沐锦欢却突然冒出来掌控我的身体,还做出了一系列无法挽回的事情。
我以为我只要说服自己事情不是我干的,那些话也不是我说的,所有的一切统统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就可以相安无事,可是龙千野却蓦的出现了。
好多好多的我以为,最后都出现了无数场意外。还有,我以为龙千野欺我,辱我,我该是恨他至死的,可是今天,我却臆测到了自己内心最可怕的一抹念头。
恐惧,不安。焦躁,总之,我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为崩溃的状态,并且我也无法控制自己愈演愈烈!
以至于我的哭声,由最初的抽泣到最后的嚎啕大哭,那些眼泪就好像无底深井,永远都哭不尽,流不完。
“心心姐你别哭啊,你这一哭苗看着好心疼。”
我不知道豆苗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发自肺腑,但是毫无疑问,我被深深的触动到了。她真的可以算的上我女性当中第一个也是最要好的一个朋友。不,不是朋友,应该是那种近乎于亲人的情谊。
“来,别光顾着哭啦,告诉苗,你是从哪儿回来的?为啥不从我最初送你走的地方回来?”
我将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对豆苗讲了,豆苗显得很吃惊,“方言?她身边是不是还有个扎俩小辫的女人贴身伺候着?”
“是。”
“这个人好像并不是像她自己那样形容的那么简单,阁主似乎不怎么待见。如果她真敢威胁你或是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立马告诉阁主,心心姐你不用怕。”
“嗯。”
豆苗看上去比我小,但是她说起话做起事来真的很稳当。
“那你在回来的路上看到君心了吗?他说,心情不好想出去透透气,都老半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我只和豆苗说了魂愿阁的事儿,有关于今夜苏洛寒和龙千野的事儿,我一个字都没向她提起。我想将这件事情选择性的忘掉。
“没有。”
豆苗只是皱了下眉,并无有它。
“苗”
“什么?”
“我想学法术。”
如果我会法术,也许,木锦欢就不会再敢在我身体里胡作非为了,如果我之前会法术,也许今夜的这一幕就不会发生。不论怎样,既然都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了,我想往高处走。尽量站的高一点。
“法术?我没听错吧你要学法术?”
豆苗闻言,像是看什么似的,紧紧的盯着我,好像在确定她是不是听错了一样。
我直接拿出肖尊立给我的那本《异妖习咒》给豆苗看。
豆苗接过书,翻看了书的前几页,“这,这书是?”
我知道豆苗想问什么,“肖尊立给我的。”
“可这上面的心法咒语都是属于妖人的范畴……心心姐,你,你是妖人?”
我状似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嗯。”
“你为什么想学习法术?”
“不瞒你讲,在我还不知道自己有着这样身份的时候,我整天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混吃等死,可是后来,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一步步演变成了今天这一步田地,我好像不想再甘心做一个懦夫了。我想变强大一点,甚至更强一点,我不想命运老是掌控着我,想让我什么时候死就让我什么时候死,我想自己做自己的主宰,只有我变得更强了,我才不会畏惧,畏惧某些人和事。”
例如肖尊立。因为不会妖术,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你的脑袋明明长在脖子上,可是某个人的存在,会让你觉得自己的脑袋随时都有可能搬家。现在,我们达成了交易,相互得利,他自然不会懂我分毫,可是以后呢?人心隔肚皮,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假使有一天,他不再需要我了,我怎么办?跪着向他乞求怜悯吗?
例如方言。甚至连她那个小小的身份低微的奴仆我都怕。
再例如龙千野,我的命脉似乎被他牢牢掐在手心,想什么时候弄我,就什么时候弄我,想什么时候把握丢弃就什么时候把我丢弃,不高兴了想什么时候对我吼就对我吼,例如沐锦欢!我受够了自己像一个被玩儿坏了的提现木偶一样被她肆意操控着拿捏在掌心,例如苏洛寒,等等这些人。
这些人,我哪一个都惹不起!
所以我想修习法术,哪怕再难!事有当为不当为,理所当为之事,纵吾一人亦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