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爱卿,都说说!”
“这五千万两银从哪里筹集?”
前聋爷无力的说道。
其他的先不说了。
永琰是一定要换回来的,因为他不光是自己的亲儿子,而且还是自己,还活在世为数不多的几个儿子中,最优秀最有能力的儿子。
如果他没了,那其他儿子还不知道把大清带向什么歪路呢。
总不能让给其他支脉吧?
寂静!
前所未有的寂静!
乾清门前,八月份的太阳正值最毒辣的时候,顺天府的气温至少在三十摄氏度以。
直接暴露在太阳直射下的一众清廷大臣王公们,此刻一个个口干舌燥,汗流浃背。
不,这不是热的!
而是吓的,冷的!
“五千万两银,国库都能跑老鼠了,他们哪有什么办法!”
“虽然只是一个小数目,在场的人中有至少有五、六人能拿出来,但那是我的钱,凭什么啊?”
御坐,咱大清的圣明君主前聋爷嘴角不停抽搐着,因为太阳的炙热,环境温度过高,脸的那片纯金面具,更是火一般滚烫。
此刻……前聋爷有种这一切都不真实的感觉,对这个他亲手推到巅峰的帝国,有些陌生!
咱大清的江山同金瓯一样瓷实!
美了美了,醉了醉了啊!
咱大清清平盛世,四海咸歌!
百姓安居乐业,欣喜的如同发现了水澡的鸭子!
老天爷在面保佑着咱大清帝国呐。
说好的歌舞升平呢?
说好的安居乐业呢?
这是怎么了?
现在这是怎么了?
前聋爷茫然自问,却得不到任何答案,燥热的天气,金面具传来的滚烫,案底满满的坏信息……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折磨他这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家!
“草拟吗!”
“都说话,别特么当哑巴!”
“都说说这是怎么了?”
“十五万步骑,三万水师远征一个小小的琼州,何致于如此惨败,竟是全军覆没,就连战败的消息,都还是那妖人韩立,特意放回来传话的人,告诉我的!”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昔日葛二蛋之势,席卷万里,不比琼州妖人更盛百倍?可我大清也没遇到过如此惨败啊!”
“琼州新败,陕州干旱民不聊生,数十万流民饥不择食,已经到了活不下去的时候了!”
“甘州回民又聚众生乱,裹挟数万余,声势一夜之间极大,攻破重镇,威胁着要减免赋税!”
“晋州太行山,又有匪盗啸聚山林,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涂炭生灵,已经数十村镇遭殃。”
“龙兴之地盛京将军奏报,有十多万旗人聚集在山海关之侧,说是要入关剿匪,呵,什么狗屁!”
“太湖江准之地,又尼玛冒出了个朱三太子的嫡孙,打出反清复明的旗号,吸纳白莲教众。”
“就在刚刚,朕刚得到消息,北面的红毛夷俄鬼,逼近海参崴,又开始蚕食我大清的土地。”
“弯州之地,天地会余孽勾结何兰人、希班牙人,驱逐了弯州巡抚,打出了自立成国的旗号。”
“………………”
“…………”
“草……”
前聋爷如同一个疯狂的野驴一般,愤怒的咆哮着,揪下脸的纯金面具狠狠砸向一干重臣,露出了半个弗莱迪同款皮肤。
他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他的大清这是怎么了?
去年还是好端端的清平盛世呢!
怎么就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变成了这副鬼模样?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他想不通,一干王公重臣也想不通,在面对前聋逼迫的咆哮声中,个个忙不迭的跪下。
“万岁爷息怒啊!”
“臣认为应该广招天下兵马,平定叛乱!”
“佟佳大人说的对,对于叛乱,我们应该剿灭,对于那些流民,则应该安抚……”
“万岁爷保重龙体啊,咱大清可万万不能没有您啊……”
看到下面跪倒在地的一干重臣,前聋爷放声大笑,笑的极为诡异,这是努力反笑。
他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他明白了,为什么昨天还蒸蒸日的帝国,怎么突然就一夜之间变得四处狼烟,烽火连天了。
都是这群朽臣,馋臣!
平日里一个个如何如何的表示忧国忧民,可一旦遇到事了,就一个个成了缩头乌龟,不敢说一句话,生怕麻烦和承担责任。
实在躲不过去,不说不行了的话。
就说一些似是而非的长篇大论,看似有理有据实则特码的狗屁不通,跟主要事件毫不相干。
要不就是说废话,反贼则剿,流民则平?这特么还用说?老子不知道吗?怎么剿,怎么平,你特么倒是说个办法主意啊!
前聋爷怒了,右半个脸扭曲在一起,再加早就不成人样的左半个脸,看去极为惊悚。
“朕要改年号,改元崇祯!”
“陕州流民,边关逆贼,境外势力惨透,国家缺钱缺粮,朝廷大员满是奸佞朽尸,无能蠢类!”
“何其相似?像啊,太像了!”
前聋愤怒的走下御座,凶狠的眼神在众臣身,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跪下的众臣中间。
“朕非亡国之君,尔等皆为亡国之臣!”
发出声嘶力竭的咆哮声后,前聋爷还不觉得解气,抬起脚恶狠狠的将周围几个无辜老臣踹倒!
之后,愤怒离去!
前聋爷走后!
满地跪着的大臣自动站了起来,面面相觑了良久之后,委屈的抬头看向晴朗天空。
鼻子一掀,苦涩喷涌。
“咱大清这是怎么了?”
“都怪那妖人韩立,自从他在去年出现后,咱大清的情况就急转直下,时至今日局势竟糜烂到种地步,俨然一副亡国之象!”
“妖人啊,果然妖人!老天爷怎么不用雷劈死他啊!”
“看看好端端的一个盛世,被他祸害成了什么样!”